懸疑的 小說 桃花扇 次回 電腦節遊春遇豔 暖翠樓擲香訂期 审美

桃花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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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說侯朝宗計算遍訪紅顏,通有楊龍友一貫談起名妓香君,這朝宗左思右想,不敢恪盡職守,一則恐楊龍友系阮圓海舊交,假此嬉落;二則又本身衰微囊乏,那有金錢治辦妝具。反反覆覆輾轉反側,正值百無聊賴轉折點,忽聽全黨外有人呼喚:“侯郎君在教否?”方待外出看視,柳敞亭已走進來,二人道別,未及施禮,敬亭說:“日下對於三月豔陽,住在前秦傾國傾城之場,旅遊者絡驛,郎竟悶坐書齋,豈不背叛花朝?”朝宗答說:“弟久假意,奈伴侶無人,雖有良辰美景,無依無靠難覓。”敬亭說:“老頭今昔無事,免不了陪着男妓看花、郊遊怎麼着?”朝宗說:“如許極妙!”遂換了衣裝,同敬亭出外,望城東而來。直盯盯路上趙歌燕舞,東跑西顛端量,遊春少男少女,四野皆是。
正走之內,敬亭指磋商:“此是秦淮之水,過此長橋,就是說無名姊妹家。”朝宗堤防矚,但見碧煙染窗,紅杏窺牆,黑漆二隻門,俱插着一枝帶露嬌柳。遂問敬亭:“此是那兒,如此這般滑稽?”敬亭說:“這一條巷,原是舊院,此中姝最多,那高門見實屬李貞麗家。”朝宗一聞“貞麗”二字,憶那龍友之言,便問:“他娘香君可在之內?”敬亭說:“他是父女,不在其中,在那兒呢?”朝宗急扯敬亭叩響,裡人問:”誰個敲打?貞娘、香姐俱不在家。”朝宗聞說,肺腑確實油煎火燎,又遐想道:“他既不在,定是那兒郊遊去了,我入座在此等待一回!”遂坐在陵前石凳上,死也不動。敬亭挺催,不過不動,但見侯生如癡如醉。在不得已處,忽聽見響人呼他的姓字,舉頭一看,見是楊龍友與蘇崑生精誠團結而來,望着拱手謀:“侯世兄卻在這邊,俺二人上貴寓信訪,聞你同敬亭遊春去了,不想此處得遇,萬幸,走運!且問侯兄,爲何在此迴游?”敬亭說:“我與侯兄遊春到此,他聞香君美名,遂欲訪他,適香君不在,故侯兄如此這般大致。”楊、蘇二人說道:“侯兄,另日是清明節令,她倆院內姐妹俱赴煙花彈會去了,焉能在家?”朝宗說:“不知可在那家在座去?”昆生說:“茲是香君庶母卞玉京主會,在暖翠樓上。侯兄何不起此良辰,同到樓下鑑賞一趟?”龍友又說:“俺二人原爲侯兄天作之合而來,暖翠樓離此不遠,門閥同去收看,侯兄也罷省心。”朝宗聞言,急火火立登程來,向二人作揖說:“望衆位攜帶點滴,自當重報!”四人全過程、說說笑笑,往暖翠樓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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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敬亭說:“侯兄,已至暖翠筆下了,請坐,再看時。”朝宗說:“不知香君在否?”龍友指擺:“那摟頭坐的不是香君!”朝宗往上一看,見他嬌嗲聲嗲氣,年齡才十五、六歲,真乃容可落雁,貌能羞花,遂無權魂飛天外,凝視,呆呆的望樓上看。正在動情之時,只聽街上說:“香君,你的簫吹演一趟。”只聽得簫音洪亮,好像風鳴雲海。朝宗忍不住,遂將友好佩的扇墜解下,講講:“這時候聲簫吹得熱心人消魂,紅淨忍不住要打採了!”將扇墜望樓上一拋,意想不到正落在香君懷裡。香君滿面彤,含羞面帶微笑。貞麗即取香君冰紗汗巾包上山櫻桃,拋在籃下。人們拾起來,傾在盤內。朝宗說:“此物不知哪位拋下的?淌若香君,豈不興喜!”龍人說:“觀此汗巾,多應是他。”敬亭說:“既這樣,不得亂動!先教侯兄口含一枚,品此鮮。”大衆正在諷刺之時,忽見一人員提咖啡壺,一人懷交際花立在眼前,當真是:
菅偏隨蝴蝶舞,玉女又下鳳凰臺。
朝宗正向肩上東張西望,被龍友一把趿,說:“侯兄長,這是貞麗,這是香君!”朝宗一見,視爲畏途,忙向前行禮道:“天生麗質哪會兒下界,遺落迎接!”昆生指說:“此是貞麗,此是香君,公子周詳認認!”侯生剛正容施禮說:“渴慕久矣,得一見,有幸!”又向龍友說:“竟然豆蔻年華風華絕代,楊兄鑑賞誠心誠意不差!”貞麗說:“虎丘濃茶,泡來奉敬!”香君說:“綠柳紅杏,裝潢春暖花開。”朝宗向香君懷內一看,見一扇墜佩在村邊,遂口占一絕雲:
南國花佩,休教袖裡藏。
隨郎紈扇影,擺擺周身香。
龍友說:“此詩風流泊位,正是賢才!”遂即問明:“昨日所云梳攏之事,不知侯兄肯否?”朝宗說:“會元中長,那有推卻處?”香君聞言,畏羞進城而去。貞麗邁進說:“蒙楊老爺討情,良人不棄,即此擇定好日子,賤妾行將順杆兒爬了!”朝宗說:“三月百日,乃花月良辰,便好成婚!但文丑客囊不好意思,恐難備禮。”龍友接口說:“世兄無需愁,妝奩、酒菜小弟一頭備來,寫婚期,不知世兄可肯笑納?”朝宗聞言,深切一恭說:“多謝楊兄費鈔,另日致謝!”貞娘見婦道事成,遂辭別衆人,登樓而去。朝宗等四人亦各由舊路而回,四人中部惟朝宗歡躍減頭去尾,樂融融而去。
有詞爲證:
聽理會、誤走到巫峰上。添了些行雲,想造次,記不清仙面目。
春霄花月休成謊,良緣取得難推讓,企圖着身赴高唐。
且說楊龍友陪着朝宗,定了梳櫳香君的佳期,明大早,起即往下身襠來,尋那阮大鋮去。因是老友,不待選刊,竟入他後巢園內。未及揚聲,只聽得其間阮大鋮道:“俺阮圓海亦然詞章人才,科第聞人,只因計一錯,偶投崔魏之門,遂入胄之號。現在時勢敗,剩俺枯林囗【號鳥】鳥,大衆咒罵,到處掊擊。昨兒祭丁,受了五探花動武;頭天借戲,又被三哥兒口角。無計價辨,幸好盟兄楊龍友代設一計,叫俺替侯朝宗製備梳櫳香君陪送,以便求他疏,到也情理之中。自昨一去,以便見迴音,分外悶人!”龍友在外聽的透亮,外大嗓門說:“阮兄,顧念小弟麼?總是違教了!”阮圓海聞是龍友,急忙出,聯袂入內。毋坐定,即問:“侯年侄之事,怎了?”龍友道:“兄弟正因此事而來!侯兄佳期已定於暮春千秋,不知兄代備之物,可曾詳備?”阮圓海聞言,滿面譁笑說:“弟已備有三百金,仍煩世兄代爲治辦,不知兄可肯爲一勞?事成,自當叩謝!”龍友說:“那用累累?弟尊從治辦說是!”圓海入內取出銀兩,雙手遞過,龍友接銀,出門而去。
卻說那香君,打從那日在暖翠樓羣晤朝宗,見是個桃色人材,心心偷偷摸摸羨慕,再不輕鬆下樓,亦不妄自見人,專待十五日結婚。趕佳期已到,貞娘絕早起來,着着人捲簾身敗名裂,安席排桌,忽楊龍友在來喚道:“貞麗,現是令愛上婚期,昨許侯兄代備箱籠等物,今已完備,着人擡進就寢在洞房裡,以助令愛新妝。還有三十兩銀兩交與廚下,一應酒席,俱要非盛!”貞麗見篋、服飾概開備,又有筵宴銀兩,悲不自勝,遂叫香君來道謝。龍友說:“些須引意,何敢當謝!”正敘話間,忽亂嚷道:“新夫君到門了!”但見朝宗試穿盛服,冠插宮花,進得門來,滿院之人概羨慕。正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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